上帝不會擲骰子

「裴同學,對不起!我睡過頭了...我知道這不是理由,但請妳原諒我!」程靜悠滿臉愧疚地對裴書淮說。

　今天是她和裴書淮一起當值日生,兩人都必須提早半個鐘頭來教室做基本打掃。但是昨天由於她改那份計畫書改到凌晨三點多,所以她今天才會睡過頭遲到...這是平日的她,絕不會犯的錯!

　而書淮只是皺著眉頭,緊盯著程靜悠的臉上瞧。

「今天其他的打掃工作,以及下次值日的工作都交給我,當做我今天遲到的陪罪,好嗎?」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補救方法,希望裴書淮能接受。

　但裴書淮的眉頭,卻越皺越深,讓程靜悠以為她不會答應。

　正當靜悠極力思索其他替代方案的同時,裴書淮才緩緩開口。「妳的黑眼圈好深喔...」

　什麼?!...靜悠以為自己聽錯了,滿臉訝異地看著對方。

　書淮看著她過度的反應,不禁覺得好笑。「妳昨天幾點睡?」

　看見書淮炫目的笑容,靜悠感到被一股溫暖包圍著...

　僅管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誠實,但程靜悠仍不假思索地回答。「三點半。」

　裴書淮拿起乾淨的板擦,擦起黑板。「妳睡不到五個鐘頭,身體不會累嗎?」如果是她,一定會受不了...

　突然感到莫名的鼻酸,一股濕意充斥在雙眼裡,但程靜悠仍克制著這道不該出現的情緒。

　半晌,程靜悠才恢復平靜回答。「...嗯..習慣了...」

　看著裴書淮的背影,靜悠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會累嗎?..從她有記憶以來,就是這麼被訓練...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這樣對身體不好吧?」

　程靜悠又揚起客套式的微笑應答,「謝謝妳的關心,裴同學。」剛剛的對話太表露出她內心真正的想法,這樣太危險了...

　裴書淮停下擦黑板的動作,明白程靜悠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不禁喃喃自語說:「...說真的,有時候我還蠻討厭妳的...」

「裴同學,妳說什麼?」由於她講的過於小聲,所以靜悠聽的不是很清楚。

「妳吃早餐了嗎?」

「還沒。」

「不介意的話,我桌上還有一份早餐,妳拿去吃吧!」

　這次換程靜悠凝眉,「這怎麼可以?」

「那份早餐是多出來的,如果妳不吃的話,就拿去丟吧!我無所謂的。」頓了下語氣後,裴書淮才說:「我先去拿教室日誌和點名簿,妳慢慢吃吧。」

　語畢,裴書淮就離開教室,獨留程靜悠一人。

　正當程靜悠仍在猶豫時,發現早餐是她平日習慣吃的火腿蛋土司和奶茶,嘴角不禁上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