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長劍,就這麼直挺挺地插入鬼叟的身上,讓歐陽丑二有點卸下心防,所以沒有料到鬼叟將畢生功力,全灌注在雙掌上,並朝歐陽丑二攻擊...
「丑二師兄!」聞人璿看到歐陽丑二如斷線風箏般地掉落在地上,也不顧自己安危地跑到歐陽丑二的身旁。
「周富!」夜曉示意周富纏著已受重傷的鬼叟,並從隨從那裡拿了一張弓和箭,瞄準鬼叟的腿部...
颼!夜曉的神射,讓鬼叟的大腿中了箭,動作也越來越遲緩...「可惡的小鬼!竟不斷的暗算老夫!」鬼叟拼著最後的一口氣,轉頭對付夜曉時,周富一招“橫掃千軍”,讓鬼叟受了重創,倒了下來...
「...怎麼可能?」氣若游絲的鬼叟,瞪著看不見的雙眼,語憤不平的說。
他籌畫了這麼久,就是要擒下藥王谷少主做人質,拿她去要脅慕容瑾的,但誰能料到他穩操勝券的計畫,就這麼毀在一個小鬼頭的手上?...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就差這麼一點了...
「要怨就怨你自己,惹了一個不能招惹的人!」周富舉起劍來,準備給鬼叟最後一擊。
「..她..給我下了什麼毒?」鬼叟提了最後一個疑問。
他師承於鬼醫魏君瑜,浸於毒藥的研究數十載,尋常的毒藥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卻輕易中了那小鬼的暗算,為什麼?
「那不是毒藥,而是石灰!」語畢,周富就將長劍插入鬼叟的心臟處,一代魔頭便魂斷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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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二師兄,你怎麼了?」聞人璿淚眼婆娑地看著已油盡燈枯的歐陽丑二,貝齒輕咬著下唇不放。
「..少主..對不起,是我輕敵了..」
聞人璿趕緊搖頭解釋,「不,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若不是我輕敵,藥王谷弟子不會傷亡慘重...」放眼望去,除了鬼叟的屍身之外,其他的全是他們藥王谷弟子!她究竟做了什麼蠢事?
「少主,請妳別自責。身為歐陽弟子一員,能為少主犧牲,是我們的榮幸...」歐陽丑二斷斷續續的說著這些話。
「別說了,我根本不配當少主!」聞人璿再也忍不住眼裡的淚水滑落下來,心裡頭則不停的自責剛剛的魯莽命令!
「不,妳是最適合當藥王谷少主的人,我一直都很明白。」歐陽丑二用僅剩的體力,將埋藏在心裡的話,一股腦的對聞人璿訴說:「最初..我也和其他弟子一樣,認為憑什麼由妳這剛入谷的黃毛丫頭,擔當少主之位?但是..在我看到妳為患者醫治的時候,便改變了想法。藥王谷歷史悠久,谷中弟子雖醫術高明,但對病患卻視如草芥。我們關心的,只有在治療病者時,如何增進自己的醫術?但妳卻不同,妳是真心的想為病人治療疾病帶給他們的痛苦...」
「不要說了..」聞人璿觀察到歐陽丑二的脈象,漸趨平靜,代表死期已至..
「少主..我相信妳一定會超越琰小姐甚至是谷主,成為一名仁心仁術的大夫..只可惜..我看不到了..」講完最後的一段話,歐陽丑二也閉上雙眼,含笑而終。
是役,鬼醫三人眾之一的鬼叟身亡,而藥王谷也付出沉重的代價,除了早些脫逃的歐陽子一及三名弟子外,剩下的二十多人,只剩少主聞人璿存活,其餘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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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聞人璿不知哭了多久,夜曉才走近她身旁。「別哭了。」
看到夜曉的身影,聞人璿緊繃的情緒才鬆懈下來,並投入夜曉的懷中啜泣。
夜曉無語,只是不停的拍著聞人璿的背,給予她無言的安慰...
「二小姐,我從鬼叟身上搜到鬼醫殘卷《破藥篇》以及《悲鳴啼血》的藥方和解藥,該怎麼處理?」周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讓夜曉和聞人璿也尷尬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