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不會擲骰子

【公      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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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解V以前,暫時不會再將下文貼上

                   不便之處,請多包涵^ ^"

13.

“...楚澐..”

　一道熟悉之中卻帶著股感傷的女聲,讓在睡夢中的楚澐立時驚醒過來!

　是誰?究竟是誰在用那種悲傷的口吻對她說話,甚至是在她的夢境之中,總會有一道若有似無的影子,用著一雙哀戚的目光看著她!每每楚澐夢到那人的眼眸,心裡總會跟著擰起來,因為她不知道為何她那雙哀慟眸子,總會牽動著她的心...

　「...媽咪..」睡在楚澐旁的妍妍,此刻發出的囈語聲,打斷了楚澐的胡思亂想。

　楚澐的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家女兒,唇畔也揚起一抹笑意。

　而妍妍似乎沒有察覺楚澐已醒來,只是翻個身繼續睡著,但仍不斷囈語著,讓楚澐好奇地低下身子傾聽女兒的話。

　「..媽咪,不要再生姨的氣了...姨會很傷心的...」

　聽到妍妍的夢話,讓楚澐為之一愣,然後再莞爾一笑。「要不是確定當年妳是我辛苦生下來的孩子,我真懷疑雪芹才是妳媽咪呢!」楚澐邊說著話的同時,也將被子重新蓋在妍妍身上後,便以最輕柔的動作起身出房門。

　步出房門,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楚澐微皺著眉頭,但在發現有些微弱的光源從某人的房間散發出來時,楚澐的眉頭蹙得更深!「...這女人有沒有搞錯?半夜三更的還不睡覺,到底在搞什麼鬼?!」她一直知道雪芹習慣在晚上工作,卻從不知道會工作到這麼晚!看看牆上的鐘,都已經超過三點了,還不休息,難怪雪芹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就在楚澐埋怨的同時,步伐也逐步靠近那扇半掩的房門,然後不假思索地推開來,卻看到有一道纖細的人影,正趴在電腦桌前睡著了!

　「..雪芹...」楚澐輕拍著雪芹的肩,想要將她喚醒,但叫了幾次後,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時,讓楚澐忍不住開起桌上的檯燈。「雪芹,要睡回床上睡,別在這裡睡。」

　在燈光的刺激下,雪芹微睜開眼眸,一入目就是那張刻劃在心版上的容顏,讓雪芹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楚澐?是妳嗎?」那雙盈滿擔憂的眼眸,真的會是楚澐看她的神情嗎?

　聽言,楚澐蹙著秀氣的眉,半跪在雪芹面前時,卻意外發現雪芹的蒼白的臉孔,正出現一抹詭異的紅暈。「雪芹,妳怎麼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

　不舒服?...或許吧!早在她遇到楚澐時,她程雪芹整個人就不對勁了!「楚澐,妳告訴我,我該怎麼辦?」為什麼我的眼中始終只看得見妳一人呢?偏偏...在妳的眼眸之中,我卻看不到我的存在,是否也代表在妳心中,終究沒有我呢?

　此時的楚澐沒有回答雪芹的問題,只是伸手一探雪芹的額頭,卻感受到灼人的熱度時,心裡當下也慌了!

　「楚澐,妳知道嗎?」驀然,雪芹抓住楚澐驚慌失措的雙手,心裡有股衝動讓她想將唇印上楚澐誘人的唇瓣,但最終還是敵不過自己的理智,只是將吻落在楚澐的額頭上。「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妳喔!」

　喜歡你的頭髮　喜歡你的臉頰　喜歡你微笑的時候眼裡藏不住的光

　喜歡你的害羞　喜歡你的瘋狂　想要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守在你身旁

　喜歡開你玩笑　喜歡叫你傻瓜　喜歡嚇你一跳時候看你慌張的模樣

　喜歡搭你肩膀　喜歡你會怕癢　喜歡趁你沒有防備偷襲你的手指甲

　想要抱你一下　貼緊我的胸膛　想要告訴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想要把你綁架　想要帶你回家　想要非常認真嚴肅的承諾地老天荒

　想要非常認真嚴肅的承諾地老天荒

　思念你令我驚慌　想到你令我膨脹　你的每個笑容都會令我幸福的快爆炸

「楚澐,妳知道嗎?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妳喔!」

　耳聽雪芹迷人的嗓音,讓楚澐為之一愣,眼睛也正視著雪芹的黑瞳,卻意外發現雪芹的眼眸深處,有著讓她無法讀懂的情感...

　而此刻的雪芹,沒有察覺楚澐的疑惑,只是努力忍耐身體的不適,想更接近楚澐時,從四肢百骸中傳來的痛楚,頓時讓她暈了過去...

　就在雪芹即將倒地時,卻有人動作迅速地抱著她發燙的身軀。「雪芹?妳怎麼了,別嚇我阿!」

　楚澐驚慌地看著懷中正散發著高溫的人兒,心裡有種莫名的恐懼,正從胸間溢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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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雪芹再次睜開雙眼,只瞧見白得刺眼的天花板,以及非常刺鼻的藥水味,頓時明白她人現在在醫院。

　「芹姊,妳醒啦!」一道溫潤如水的女聲,吸引了雪芹的注意力。

　而雪芹一看到來人是谷月華時,目光再搜索病房其他角落,卻始終沒有自己最想見到的人時,眼神也不禁黯然許多。

　谷月華見狀,自然明白雪芹心中所思。「芹姊,妳別多心了,澐姊只是去接妍妍放學,等一下就會過來了!」

　「是嗎?」

　「芹姊不相信嗎?那麼不妨看看自己手上的證據吧!」月華說話的同時,也用指輕點了雪芹手腕。

　而雪芹只是照著月華的話,看著自己向來白晢的手腕處,卻有道明顯的瘀痕。「這是─怎麼回事?」她的手何時受傷了?

　「芹姊,妳相信嗎?人在極度恐懼失去的同時,當下的反應就是緊抓著不放!」谷月華點到為止,因為她知道聰明如程雪芹,會明白她所要表達的話。

　而聽到月華的話,雪芹先是呆愣了一會兒後,然後才癡癡地笑了起來。 原來楚澐雖然是木頭了點,但還不致於是塊朽木阿!如果手上的痕跡,代表著楚澐還是有那麼點在乎她的,那麼她是否可以想像有天楚澐會願意敞開心胸接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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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雅人,我要和你離婚!」一名豔麗無比的女人,以含恨的目光怒視著和她結婚五年的丈夫。

　「好。」宋雅人毫不猶豫地拿出一支筆來,正要在離婚協議書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你要考慮清楚,簽下去之後,別想從我這兒得到任何一毛贍養費!」 聽言,宋雅人手上的動作沒有多餘停留,仍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宋雅人!我沒想到你是這麼犯賤的一個男人!當初處心積慮的接近我,甚至不惜拋棄自己論及婚嫁的女友,放棄了這麼多,到頭來竟然還要和我離婚?!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而宋雅人只是以充滿著歉意的目光,看著自己結縭五年之久的妻子。「...對不起。」

　 那名豔麗女子,只是手指一揮,然後語氣冰冷地說:「你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宋雅人無奈地笑了笑,然後順從女人的命令離開之後,也從皮夾取出一張護貝好的照片。看著照片上一對母女的倩影,讓宋雅人心口充滿了溫暖,心底更加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14.

自從知道雪芹生病住院,身為程雪芹好友的風晴悠,自然有那麼一份道義去探望她。所以今天風晴悠還特地請了假,並吩咐戀人谷月華在醫院照顧雪芹,而自己則開車載楚澐去接送妍妍放學。

　「媽咪...」妍妍從幼稚園出來見到楚澐後,就發現自家媽咪一直心不在焉的,讓她這女兒的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嗯??妍妍怎麼了嗎?」停下腳步,楚澐望著一臉委屈的女兒。

　而妍妍則是鼓著嘴,然後悶悶地說:「沒事啦,媽咪。」

　楚澐聽言,則是不疑有他,因為她現在全副心思早已飛奔至在醫院的某人身上,不知道那人到底醒了沒有?如果醒了,身體是否還有那裡不舒服呢?

　雖然楚澐沒有注意到妍妍的異狀,但風晴悠可是將妍妍委屈的模樣,全數看在眼底。於是趁楚澐走在前頭,便悄悄問起妍妍話來。「妍妍,怎麼了嗎?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是誰欺負妳了?」

　「沒有啦!晴姨,我只是...」

　妍妍的欲言又止,引來晴悠的好奇。「只是什麼?」

　「我只是覺得媽咪很不公平!」小楚妍似是積怨已久,卻讓晴悠心裡的疑問加深。

　「不公平?怎麼會呢?誰都知道妳媽咪最疼妳這寶貝女兒了!」有時候楚澐疼妍妍的程度,讓雪芹也吃味起來,每次和她講電話都巴不得若楚澐待她有妍妍一半好,她就別無所求了!

　豈知晴悠話音一落,小楚妍立刻反駁!「誰說的?媽咪才是真的對姨很好、很好诶!」

　而晴悠只以為妍妍在鬧脾氣,於是笑著說:「妍妍,妳可不要和晴姨說妳媽咪對妳芹姨的那些處罰,就是妳媽咪表現友好的方式喔!」

　「說到這個,我也覺得很奇怪。」此時的妍妍像極了〝柯南〞,開始思索著她所觀察到的一切。

　「怎麼奇怪呢?」晴悠摸摸妍妍的頭,唇角仍掛著一抹微笑。

　「我覺得媽咪很奇怪,平常在別人面前都表現的很溫柔,可是只會在姨面前生氣,也只會對姨發脾氣。姨也很奇怪,對大家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可是很喜歡惹媽咪生氣,而且姨和媽咪在一起的時候,嘴巴也特別的壞!」

　「真的嗎?」八卦向來是女人的天性,無關年齡大小。

　「當然是真的!」妍妍以為晴悠不相信她的話,於是又接著說起從她有記憶以來,她所觀察到媽咪和姨之間相處的情形。「我真的覺得媽咪很不公平!每天晚上八點,本來是我看海綿寶寶的時間,可是只要姨在家,媽咪就會將頻道切換至姨愛看的鄉土劇頻道,然後把我趕回房間睡覺!可是只要姨不在家,媽咪就會陪我一起看海綿寶寶...」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嗎?」聽到這兒的晴悠,也不禁認真了起來。

　「還有就是每次如果我在沙發上睡著,媽咪總會叫醒我,然後叫我回房裡睡。可是姨就不同了,如果我想叫醒她,媽咪就會制止我的行為,然後還怕姨睡覺會著涼,會拿毯子蓋在姨身上,甚至為了讓姨睡得舒服點,有好幾次我都看到媽咪讓姨睡在她的大腿上!」

　「................」晴悠有點不敢相信從妍妍口中所說的楚澐,會是她所認識的楚澐嗎?

　而妍妍似乎話匣子一開,就欲罷不能地說了下去。「我看得出來媽咪很喜歡姨,姨也很喜歡媽咪,每次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有一種插不進去她們之間的感覺。雖然有點不開心,但是她們都是我最喜歡的人,所以也不想和她們兩個人計較啦!」

　「妳這鬼靈精,還講得頭頭是道的樣子,妳也才幾歲而已阿!」晴悠失笑道,但心裡卻替雪芹開心,因為若妍妍說得是真的,那麼楚澐其實並沒有大家想像的那麼不在乎雪芹!

　「我雖然年紀小,可是我常看到阿!」妍妍此時已被晴悠抱起,快步要跟上位於前端的楚澐的步伐。

　「親愛的妍妍小姐,妳又看到些什麼了阿?」

　「我看到媽咪和姨在一起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會特別的開心,而當姨離開的時候,媽咪的眼睛會一直盯著姨的背影看,每次都要我叫她好幾聲,媽咪才會回過神來!」而關於這點,也是小楚妍心中最不平衡的一點!「而且─」

　「而且什麼?」晴悠順著妍妍的話,順勢問下去。

　「而且...我最近發現,媽咪有時候看姨的眼神,就像晴姨在看月華阿姨一樣,也和靜悠阿姨看書淮阿姨一樣!」

15.

　自從雪芹醒來以後,就一直眼巴巴的看著窗外,期待她所思念的人能趕快回來!不知過了多久,總算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時,雪芹臉上的唇角也微微上揚著。

　而在醫院門口一手牽著妍妍小手的楚澐,隱隱約約感到有道柔和的目光在注視著她。

　那種被注意的感覺,是那麼的熟悉,令楚澐不禁抬起頭來。雖然距離遙遠,楚澐卻看到三樓某間病房的窗口,有一道纖細的人影正站在那裡看著她!

　楚澐看不清那人的臉孔,但卻可以在心裡勾勒出她的樣貌,甚至可以認定她就是─程雪芹!「晴悠,妍妍先拜託妳了。」

　當風晴悠還搞不清楚狀況時,楚澐已經一溜煙地跑走了,只留下妍妍鼓著張嘴抱怨地說:「...媽咪大笨蛋!一看到姨就忘了妍妍了...」

　晴悠聽言,但笑不語,目光也移往楚澐剛才注視的地方,心裡則想著若她不是確定雪芹住的是那間病房,還真不敢確定那模糊的人影就是程雪芹!而楚澐沒有猶豫就那麼篤定,是否代表著她們兩人心有靈犀呢?

　「晴姨,我肚子餓了!」當晴悠還在思考時,妍妍卻抓著她的手搖晃著,似乎是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喔??妍妍想吃什麼?」晴悠好笑地看著一臉被遺棄的妍妍,並彎下身子抱起她。

　「我─我決定要當個壞小孩,所以我除了要吃麥當當之外,還要吃肯基基!」妍妍認真地說,並決定以吃速食來抗議媽咪的不公平。

　「好,無論妍妍要吃什麼,晴姨都買給妳吃喔!」只是在出發之前,還是先打通電話給月華閃人。畢竟壞人姻緣,可是要倒大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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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佇立在窗戶旁的雪芹,本來還有些納悶楚澐的突然失蹤,卻聽到本該安靜的走廊,出現了蹬蹬蹬的高跟鞋聲,而且聲音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

　驀然,急促的高跟鞋聲停止了,反而出現推開門扉的聲音。

　當雪芹疑惑神秘訪客的身份,才剛要轉身,卻被人從後緊緊地抱著。

　那人的力道很大,雙手緊緊環著雪芹的腰不放,令雪芹連呼吸都覺得有點困難,可是她卻覺得莫名的開心,這樣的她,是不是很對不起身後為她擔心的人呢?

　難怪古人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雪芹聞著身後人的幽香,眼眶卻莫名發紅起來!如果現在的一切只是場夢,她寧可不再醒來,就讓時間停在這一秒吧!

　默然不語的兩人,一直維持這個姿勢很久,久到雪芹身後的人的身體不再顫慄,久到雪芹覺得背部已一片濕潤時,才緩緩開口。「楚澐,我沒事,真的沒事了。」

　「...妳知不知道妳這回嚇死我了?!」略帶哽咽的女聲,除了說明主人的擔憂之外,也觸動了雪芹內心最柔軟的一角。

　雪芹聽言,唇角仍帶著抹笑意,只是這次卻轉過身去,並緊抱著楚澐。「吶,這次雖然我有錯,可妳也有阿!如果不是妳要和我冷戰,我會將自己弄得病了還不敢說嗎?」

　而本來在雪芹懷裡的楚澐,聽到雪芹末端的話,忍不住用手輕搥著雪芹。「妳怎麼不說是妳怕看醫生吃藥和打針,所以才不和我說妳人不舒服呢?!」

　「呵呵~~這個嘛...那算一人一次,扯平好嗎?」雪芹抓著楚澐的雙手,和她額抵著額頭。「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妳都不可以和我冷戰,相對的如果我身體不舒服,對妳也不再隱瞞,好嗎?」

　聞言,楚澐本來想討價還價的,但看到雪芹那雙誘人心弦的黑瞳,她的心彷彿也受到蠱惑般,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好。」

　在聽到楚澐的應允後,雪芹眸子裡的笑意更深,因為在那一刻,她清楚看到楚澐的眼眸裡,正倒映著她的身影...

16.

打從雪芹出院以後,她便覺得風晴悠和谷月華這兩人怪不對勁的,看到她不是在隱忍偷笑,不然就是忍不住搖頭嘆氣的,害她都不曉得自己到底犯了什麼事,有什麼把柄落在這兩人身上?!

　最可惡的莫過於風晴悠,每次都以帶著看好戲的心態,並以嘲笑的口吻對她說:「我說雪芹阿,妳老是說妳們家楚澐木頭,可妳呢?妳有沒有想過自己呢?」

　她自己─?她自己怎麼了?任雪芹想破腦袋,還是不明白風晴悠話裡的意思...

　「雪芹,妳在想些什麼?」一道悅耳的女聲,打斷了雪芹的思緒。

　「...沒什麼。」雪芹的視線從電腦螢幕中移開,美眸注視著剛剛進來她房間的楚澐。「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妳嗎?」楚澐笑著說話的同時,也緩步至雪芹的身後。

　曖昧的話語,讓人多了絲遐想的空間,幸好雪芹此時背對著楚澐,不然臉上不自在的紅暈,真是讓她跳下黃河也洗不清了!「當然..可以!」

　楚澐沒有接話,只是一隻手越過雪芹的肩膀,並覆上她的手搖控著滑鼠的同時,兩人的身軀也緊貼著的情況,令雪芹的心跳逐漸加快。「楚澐~!妳...妳在幹嘛?!」如果不是知道楚澐的個性,她─她一定會覺得楚澐是在故意挑逗她的!

　「我在幫妳關電腦阿!」始作俑者似乎沒有察覺自己的動作有何不對,而她理直氣壯的語氣,讓想入非非的雪芹慚愧了一下下。但也只是一下下而已,因為楚澐等同於是在她耳邊細語,而這過於曖昧的氛圍,令雪芹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好啦!」隨著關機動作的完成,楚澐也離開雪芹身旁。

　而隨著楚澐的遠離,雪芹心裡有說不出的失落,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阿?!!!!我的檔案阿?!我還沒存檔诶!」

　聽言,楚澐頗為無奈地笑了起來,「笨蛋!我剛才已經幫妳存在桌面了,妳都沒有看到嗎?」

　「阿~~這個嘛...呵呵~~」她還真的沒注意到呢!因為她剛剛的全部心思,全在楚澐身上,那還會注意其他事呢?

　楚澐輕嘆了口氣,然後向前拉著雪芹的手,「好了,都已經快12點了,妳再不陪我去睡的話,是要我明天頂著熊貓眼去上班嗎?」

　「呵呵~~這主意也不錯阿!這樣的話,我假日就不用辛苦地帶妍妍去木柵,家裡就有現成的,多好!」雪芹笑呵呵地說,但臉頰兩側已被某人用力地拉扯著,令她不得不改口。「...我開玩笑的,別生氣了!」

　得到雪芹的悔改,楚澐才滿意地拉著雪芹的手,往臥室的方向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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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芹的小公寓,是簡單的三房兩廳。自從楚澐生下妍妍後,便將最大的一間房間讓楚澐母女住,而自己也住另一間房,至於第三間房,則是讓她充當工作室之用。

　但是從她這次出院之後,楚澐便要求雪芹也要搬來她的房間一起睡,順便監控生活作息不正常的雪芹!剛開始的時候,雪芹本想睡在最外側,但卻遭到楚澐冷言冷語的拒絕!「妳睡我旁邊,我要親自看管妳!」

　看管?!...這..什麼時候她成了犯人呢?「那妍妍怎麼辦?」

　而楚澐先是看看雪芹,然後再看看妍妍,最後才說:「我睡中間,妳們這一大一小的不許搞怪,知道嗎?」

　「.............」女皇命令一下,誰敢不從?

　於是就演變成她天天到楚澐的房間報到,從剛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已經成為了她另一種習慣了!

　「怎麼還不睡?」楚澐看著躺在身旁的雪芹,心裡有些不解。

　「想起了一件事還沒做,所以還睡不著。」雪芹翻轉過身來,面對面地盯著楚澐瞧。

　楚澐悄聲說著話,就怕驚擾了另一邊已熟睡的妍妍。「如果是工作上的事─」

　「親愛的楚澐,晚安!」語畢,雪芹微側著身子,並將吻落在楚澐的臉頰上。

　同一時間,楚澐心裡只覺得亂轟轟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只能愣愣地回答說:「...晚安!」

　收到楚澐的晚安聲,雪芹臉上的唇角.又上揚了幾個角度,然後才進入夢鄉之中。

　而看到雪芹幸福的睡顏,楚澐心裡的不安才逐漸消散。當初會逼雪芹搬來和她同睡,是因為她再也不想承受同樣的痛苦了!

　那一晚,親眼看見雪芹倒下,讓楚澐害怕了起來。所以她才要求和雪芹同睡,這樣才可以親自守著雪芹,確認雪芹的平安,她心裡的不安才會消除。「雪芹,晚安。願妳作個好夢!」

　　而當她們以為未來的日子,會像現在平淡又幸福時,翌日各大報和週刊的頭條,皆報導著〝豪門婚變　董氏千金女怒休駙馬宋雅人〞的新聞,讓她們平靜的生活又起了波瀾...

17.

　每天的早上,楚澐習慣替家裡的一大一小準備愛心早餐,然後再帶妍妍去幼稚園後,自己才搭捷運去上班。

　只是今天上班的時候,楚澐卻覺得辦公室的氣氛有些不同。「小張,我請假的這幾天,有發生什麼事嗎?」由於雪芹的突然生病,所以楚澐這些天來都請假照顧她,一直到雪芹恢復的差不多了,楚澐才銷假上班。

　而坐在楚澐對面的小張,聽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詢問,自然是賣力解答!「澐姊,妳有所不知阿!妳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件大新聞,只是每家雜誌都有刊登,偏偏我們JK雜誌被大老闆擋了下來,並指明了不准刊,導致我們雜誌這期的銷售量下滑不少,所以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

　楚澐自然明白小張口中所說的大老闆,就是雪芹的好友─程靜悠。不過她也好奇讓程靜悠這商人願做蝕本生意也不願刊登的新聞,到底是什麼?「小張,那你知道被大老闆禁刊的新聞是那一則嗎?」

　只見小張詭異地笑了下,然後從抽屜裡取出一本他今早在便利商店買的貳週刊!「被大老闆禁刊的新聞,就是這樁董氏千金女和她丈夫宋雅人離婚的消息囉!」小張說話的同時,也將貳週刊放在楚澐桌上,然後自顧自地說起話來,「不過說來奇怪,大老闆的公司和董氏集團毫無交集,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該不會...大老闆和那個宋雅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此時的楚澐,已經聽不進去小張的話,眼睛裡只是不斷地盯著封面人物─宋雅人!

　看著他依然俊朗的外表,讓楚澐想起了她和他學生時代的甜蜜愛戀,但也隨即憶起他在她最窮困的時候,毫不猶豫地一腳踢開她,只因為她沒有董小姐傲人的家世,也沒有她光鮮亮麗的外表...

　「澐姊,妳還好嗎?怎麼臉色看起來不太對勁?」小張發現了楚澐臉上異常的蒼白,所以有此一問。

　「...我沒事。」楚澐臉上掛著客套的笑容,但內心早已心亂如麻。「抱歉,我要去洗手間一下。」語畢,楚澐便匆匆離去,並躲在僻靜的洗手間,讓自己失控的情緒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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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看到宋雅人的新聞,楚澐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就連下班都還要同事提醒,才匆匆地收拾東西離開公司。

　她知道自己今天很不對勁,也知道同事們在她背後竊竊私語著她的失常,猜臆著她到底怎麼了?

　而她還能怎樣呢?不過就是看到前男友上了報的消息,也可以讓她變成這樣,只能說宋雅人對她的影響,真的比她想像中還深很多!

　當楚澐還在努力平復心情時,兩腳也踏出電梯門,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如夢魘般的男聲!

　「楚澐,好久不見了!」

　不用回頭,楚澐也能認得聲音的主人,就是宋雅人!可...他怎麼還有臉來找她呢?!

　「小澐,妳不認得我了嗎?我是雅人阿,妳的宋雅人!」男人充滿情感的語調,卻令楚澐感到隔外的諷刺!

　「閉嘴!」楚澐氣憤地轉過身來,而向來似水的眸子裡則充斥著恨意!「宋雅人!你說這些話,不覺得好笑嗎?!我和你,早在當初你選擇董小姐離開我時就結束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小澐,我求妳給我一個機會解釋,當年我所做的一切是有苦衷的!」宋雅人震懾於楚澐眼中恨意的同時,也焦急地想走上前去想向她解釋。

　而楚澐看到昔日的夢魘逐步逼近,身軀也不斷地顫慄著,雖說她恨宋雅人,可同時也害怕他阿!怕他再次給她帶來傷害,甚至是讓早已結疤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

「楚澐,妳怎麼那麼慢?我等妳等很久了诶!」驀然,一道略為慵懶的女聲,適時的出現,也救贖了墜入深淵中的楚澐!

　楚澐轉過頭去,看著意外中的人現身,徬徨的內心也安定許多。「雪芹...」妳怎麼變得那麼模糊?

　而雪芹只是微笑地走上前去,一手握著楚澐冰涼的手心,眉頭輕皺了起來,然後將楚澐護在身後,挑眉地看著不該出現在這兒的宋雅人。「宋先生,你還不走嗎?是不是要我通知警衛,讓你明天再上一次頭版才甘心呢?!」

　宋雅人默默地聽著雪芹的話,欲言又止,然後看了下楚澐失控的狀態後,最後還是識相的離去。

　雪芹見宋雅人離開之後,才轉身抱著仍在發顫中的楚澐,並柔聲地說:「沒事的,楚澐。他已經走了,別哭了!」

　楚澐則愣愣地看著眼前溫柔的雪芹,忍不住將自己的心酸和委屈,全數傾訴給眼前的人知道!而雪芹則是抱著她,任由楚澐在自己的懷裡盡情哭泣...

18.

　楚澐在雪芹溫柔的懷抱中,不知哭了多久,才平復一些情緒。然後她想到一個問題,猛然地抬起頭來問說:「雪芹,妳怎麼會在這裡?」還來得那麼剛好,會是巧合嗎?

　而雪芹則是眼眸含笑地瞧著楚澐,然後伸出一手,以指腹拭去楚澐臉上未乾的淚痕。「我看到新聞了,因為...有點擔心妳,所以就來妳公司等妳囉!」她還記得下午睡醒起來,一看到電視上的新聞,她只擔心著楚澐看了以後,心情不知道會有多糟!所以她想都沒想,就匆匆出門了!也幸好她來了,不然以楚澐現在的狀況,恐怕還是無法單獨面對宋雅人...

　楚澐則是默默地聽著雪芹的話,心裡也泛起一絲甜意,然後伸手挽著雪芹的手。「雪芹,我真的好慶幸有妳這個好朋友在我身邊,真的謝謝妳!」

　朋友?!她做了這麼多,在楚澐心中,仍只是朋友嗎?雪芹不自覺地歎了口氣,心裡則想著自己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對象,怎麼偏偏對一個木頭動心呢?

　「雪芹?雪芹!妳在想什麼?」楚澐看著雪芹當著自己的面發呆,心裡略有些不滿。

　而被楚澐的聲音拉回注意力的雪芹,也目不轉睛地瞧著楚澐秀美的容顏,頓時有些明白!「我說楚澐阿!妳把我的衣服給哭濕了,回去記得幫我洗喔!不準抵賴,知道嗎?」

 「妳─!」楚澐聽著雪芹說的話的同時,心中也充滿著熊熊大火!「程、雪、芹!妳就這麼在意妳的衣服嗎?!」

　而雪芹則掙脫開原先被楚澐挽住的手,然後稍微退了幾步路,在確定安全距離之後,才笑著回答。「我當然在乎我的衣服阿,不然還在乎妳嗎?」

　聞言,楚澐只覺得自己的理智之弦也斷裂了!「程雪芹!─」

　「呵呵~~」雪芹笑看著楚澐逐漸靠近的身影,臉上還是不停地揚著笑容。她會喜歡上楚澐,沒有其他緣由,或許就是因為她是楚澐,所以自己才動了心吧!

　只是...這份感情何時能得到救贖呢?

　而走到雪芹面前的楚澐,看到雪芹臉上掛著自嘲的笑意時,心裡有些慌了起來!「雪芹?」

　雪芹的目光和楚澐的眼神交會,然後走向前去握著楚澐的手說:「楚澐,印象中好像每次都是我主動握著妳的手,有沒有可能有那麼一天,妳能主動握起我的手呢?」

　楚澐聽著雪芹話的同時,又再次看到雪芹眼中正閃著她所讀不懂的情感,這讓她有些慌亂。「...我─我...」不知道...

　眼看著楚澐的不知所措,讓雪芹苦笑了一下。「我開玩笑的,不用那麼認真喔!」

　而楚澐聽到雪芹的回答,只以為自己又被雪芹捉弄了,於是忍不住輕搥了雪芹一下。「程雪芹!妳可不可以認真點?!」

　聽言,雪芹轉頭看著楚澐,並一臉無辜地說:「我一直都這樣阿,這不是妳本來就知道的事嗎?」她的朋友都知道她對楚澐的感情有多麼認真,可是只有當事人無動於衷,她還能怎麼樣?

　「妳─!算了!」認識雪芹這麼多年,她什麼德性自己也知道,所以還用得著計較嗎?

　「呵呵~~別說這麼多了,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去幼稚園接妍妍吧!」雪芹簡單的一句話,就轉移了楚澐的注意力了。

　美眸專注地看著和雪芹交握在一起的手,楚澐心裡卻有無比的滿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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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當雪芹和楚澐母女享受晚餐的同時,雪芹的手機也不識相地響著。

　「妳們先吃,我去接一下電話。」語畢,雪芹就擱下手上的飯碗,然後緩步地往客廳走去。

　而妍妍看著雪芹離開,也在背後大聲說:「姨~~妳不趕快回來的話,妳最愛的鳳梨蝦球被我吃完了,我可不管喔!」

　雪芹聽言,腳步並沒有停佇下來。「臭妍妍,不是說好一人一半的嗎?妳敢偷吃,休想以後叫我玩遊戲讓妳!」

　「嘖~~小氣鬼!」妍妍嘟著嘴,然後才繼續說下去。「姨,妳竟然和一個天真無邪善良可愛聰明伶俐宇宙無敵第一乖的小孩計較,可不可恥阿?」

　「呵呵~~少在我面前賣乖,打妳兩歲開始我就不吃這套了!」和妍妍鬥嘴的同時,雪芹也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後,背對著楚澐母女講起電話來。

　而妍妍見機不可失,於是偷偷地拿起公筷,想要偷挾一塊鳳梨蝦球時,卻被某人制止了!「媽咪~~」妳不會連這小小的鳳梨蝦球,也偏心到姨那裡去吧?

　「妍妍,妳這孩子也別老是和妳姨爭吃這道鳳梨蝦球,要多吃點菜,知道嗎?」楚澐說話的同時,也挾了些青菜至妍妍碗裡。她就不明白妍妍最愛的菜色又不是鳳梨蝦球,怎麼那麼喜歡和雪芹爭著吃呢?

　於是妍妍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明顯剩下三分之二的鳳梨蝦球,注定要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落入姨的嘴巴裡了!只能說,媽咪真的太偏心、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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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知飯桌上出現暗潮洶湧的雪芹,在接起電話的同時,就背對著楚澐母女,音量也極盡小聲,因為她不想被楚澐聽到。

　“程學妹,我想要見小澐,可以請妳幫我嗎?”手機另一端的渾厚男聲,讓雪芹明白他是宋雅人!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她不會見你,而我也絕不會讓你見她的!”雪芹強抑著心中怒火,語氣也略顯冰冷。

　“...學妹,當年確實是我對不起小澐,可我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阿!請妳給我機會解釋,好嗎?”在經過下午的插曲後,宋雅人立刻委託人去調查雪芹,才知道她和楚澐的交情深厚,所以如果他能說服程雪芹幫他的話,那麼他和楚澐復合的可能性也大了些!

　而雪芹則想當面說清楚,讓宋雅人以後不再煩著楚澐,於是答應他的見面。“好,那就明天上午十點,我在XX咖啡廳等你!”

19.

和宋雅人的私下見面,是雪芹自己的決定,所以她壓根沒打算讓楚澐知道這件事。於是隔天一早,在楚澐母女出門後,雪芹才慢悠悠地去赴這場約會...

「妳遲到了,學妹。」早已待在咖啡廳獨有的包廂中的宋雅人,足足等了快一個小時。

「是嗎?」雪芹輕笑出聲,似乎對自己的遲到,毫不以為意。「宋先生,如果不想等的話,你可以先走阿!大門就在那裡,沒有人攔你!」

宋雅人如墨般的濃眉輕攏,唇角也緊抿著不語。

而雪芹則張狂地坐在宋雅人對面,臉上則是一副輕佻不已的神情。

半晌,宋雅人才緩緩開口,說明自己的來意。「學妹,我知道妳是小澐的好友,也知道妳的意見,小澐一定會聽進去的。所以可不可以請妳幫我安排一次和小澐見面的機會呢?」

「憑什麼我要答應你?」雪芹雙手環胸,語氣冰冷地說。「在你當初做這些混帳事之後,你憑什麼再來打擾楚澐的生活?!」

「...我知道當年是我對不起小澐,可是我是有苦衷的─」宋雅人的話還未說到一半,一張臉和衣服就被雪芹隨手拿起的水杯給潑濕!

「宋雅人!我見過無恥的,可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人!」雪芹生氣地扯著宋雅人的領子,語帶氣憤地說:「明明就是你傷害了楚澐,你憑什麼把自己說成像受害者一樣?!你知道你把楚澐害得有多慘嗎?!」在說這些話的同時,雪芹想起在過去多少個夜晚,楚澐因情傷的原因,食不下咽、睡不安穩,夜夜膽戰心驚地模樣,將自己也折磨成憔悴得不成人樣!若不是當年她和楚澐重遇,甚至是之後有妍妍這個精神寄託,她真的很懷疑楚澐能撐到現在嗎?

而楚澐所受的這些苦,始作俑者就是宋雅人!所以他怎能還能那麼無恥地說自己無辜呢?!

被雪芹指責的宋雅人,也默默地承認自己的罪狀。「我知道自己當年做錯了,也知道自己傷害了小澐,所以現在才想做些事彌補她!」

聽言,雪芹只是不住地冷笑。「你不來打擾楚澐,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彌補了!」

「那麼...妍妍呢?」宋雅人沒有遺漏掉雪芹在自己提起妍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轉變成陰狠兇惡的模樣,於是更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妍妍...是我和小澐的孩子,對吧?」

「不是!」雪芹的語氣一頓,然後又坐回原位。「宋雅人,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而宋雅人先是沉默不語,然後才慢慢地說:「...她沒有告訴我...」

「什麼?」

「當年我和小澐分手的時候,她並沒有和我說她懷孕的事...」想起當年和楚澐分手的畫面,宋雅人心裡只感到一陣自責。

「她說不說重要嗎?」雪芹說著話的同時,眸光也漸趨冰冷無情!「說了以後,你會叫楚澐拿掉孩子還是等小孩生下來以後,拿著一筆錢打發楚澐呢?!」

而宋雅人則是直視著雪芹的雙瞳,一字一句說出自己的答案。「都不會!如果我知道小澐當時懷孕,我會回到她身邊照顧她,和她一起陪伴著孩子的成長!」

「宋雅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不信的話,妳可以派人去查!」宋雅人苦笑了一下,然後才繼續往下說:「當年我父親的公司週轉不靈,差一點就要宣佈破產了,只有董氏集團肯出資溢注我父親的公司,幫我們渡過難關,可是唯一的條件就是我要娶董娉婷為妻!」

「還真看不出你是名孝子阿!」雪芹嘲諷的語氣依舊,但心裡已打起算盤了!

「父親的公司,花了他半輩子的心血,身為人子,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所以當年他寧可揹著負心漢的罪名,也要拋棄交往多年的女友,全是因為父親的公司!

「就為了你爸的公司,所以犧牲楚澐也沒關係嗎?!」雪芹狠瞪著宋雅人,他到底把楚澐當成了什麼?!

「我後悔了,結婚當天就後悔了。」宋雅人說話的同時,眼角也悄悄地落下悔恨的淚水。「我愛小澐,是以我的性命在愛她阿!」

「既然你會後悔,為何當初還要說那些話傷害她呢?!」

「因為...我知道小澐的性子,如果我說出實情,她一定會不要名份地跟著我,可我不希望她受這樣的委曲阿!」宋雅人說到傷心處,更是難掩悲傷地哭了起來。「當時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只想讓小澐以為是我對不起她,所以才對她那麼狠心,就是為了讓她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如果我知道小澐懷孕了,我絕對不會這麼做...」

而雪芹則目光複雜地看著悲痛不已的宋雅人,然後才幽幽地說:「今天你所說的事,別以為我會全相信!我會以我自己的方法去查證當年的真相!」語畢,雪芹就離開原地,但心情卻有著前所未有的恐慌...

20.

和宋雅人見完面,雪芹便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不知走了多久,腦海裡卻還是迴盪著宋雅人所說的話...

當雪芹逕自想著事情的同時,有一隻白晢的手也拉住了她的臂膀。「雪芹,妳怎麼會來這裡?」

而雪芹則微側過頭,也看清楚拉著她的人是誰!「...靜悠?!妳怎麼會在這裡?」

「問我這個問題之前,妳不如先看看自己人在那裡吧!」程靜悠沒好氣地道。

雪芹環顧四周,才發現原來她不知不覺地走到楚澐上班的地方阿!而程靜悠的公司在JK雜誌社附近,難怪她會在這裡遇到她!

而看著雪芹似乎明白前因後果之後,程靜悠的眸裡才浮現笑意。「妳今天怎麼了?看起來很沒精神,一點也不像平常時候的妳喔!」其實她剛剛就在街頭遇到雪芹,只是叫了幾聲,雪芹絲毫沒有任何反應,所以她才向前抓著她問個明白。

「嗯...遇到有些麻煩的問題,所以才覺得有點煩阿!」雪芹勉強地在自己的臉上扯了抹笑容,但內心卻感到隔外疲憊。

「介意說給我聽嗎?」雪芹是她的好友,在她感情受挫時,也是她在身旁鼓勵著她,所以她希望在雪芹無助時,也可以盡一份心力。

雪芹感激地看著靜悠,然後才緩緩地說:「這件事或許也只有妳能幫我了!」

「那麼到我辦公室說吧!」說完,靜悠就領著雪芹往自己的公司走,而雪芹也一路上開始講起她和宋雅人談話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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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和宋雅人的私下會面,甚至是委託程靜悠幫忙一事,可以算是她們之間的秘密。但是這個秘密,現在卻壓得雪芹喘不過氣,甚至是有些莫名地害怕事實的真相!

“雪芹,妳有沒有想過,如果宋雅人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妳打算怎麼做?”當程靜悠默默地聽完雪芹的轉述之後,只想到這個關鍵問題。

“我─?”聽著靜悠的提問,雪芹只覺得自己胃似乎正翻騰著,令她全身特別難受。“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而靜悠一雙洞悉事務的眼眸,讓雪芹如坐針氈。“雪芹,明人不說暗語,我知道妳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事實的真相會影響妳和楚澐之間,那麼我會盡自己所能去毀滅這些證據。”

“不要!”雪芹連忙反對,因為她知道程靜悠說得出,就絕對做得到!當初她禁止旗下的雜誌社刊登宋雅人的新聞,就是不想讓楚澐知道。只是她們都小瞧了董氏集團的八卦價值,即使她們不登,其他報社可搶著刊登阿!

“靜悠,幫我查出事情的真相,然後...我會讓楚澐自己做決定!”雪芹幽幽地說。

“妳就這麼捨得?”靜悠微搖著頭,似乎不贊同雪芹的意見。“妳就不怕這真相會讓楚澐重回姓宋的懷抱嗎?那麼...妳這幾年的付出又算什麼?!”

“我不知道如果宋雅人說得是真的,到時候楚澐會如何抉擇。我只知道宋雅人是楚澐的心結所在,我希望能解開它,不再讓楚澐對過往的一切感到痛苦!”雪芹悠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也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楚澐好!

“妳─”當靜悠還想勸雪芹時,卻被雪芹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靜悠,如果今天的情況換成了妳,我想妳也會和我做出同樣的事,讓書淮自己選擇,對吧?”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和靜悠會成為莫逆之交,自然性情也差不了多少!

“妳都搬出書淮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她和雪芹僅管個性相異,但對感情卻有著相同的想法,那就是要就要一份完完整整屬於她的愛,而不參雜任何雜質在她們的感情中!“可妳也要答應我,對楚澐再積極一點!”

“OK,成交!”雪芹笑了笑,然後和靜悠握了握手,算是同意了彼此的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