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不會擲骰子

 


  “很抱歉,郡主。我現在沒有辦法面對妳...”在只有兩人獨處的房間裡,一名應該帶著爽朗笑容的書生,此刻卻臉色陰鬱地拒絕了她的靠近,伸出去的手..也只能無奈地放下...

  “妳不要碰我!”再一次的,那已讓她愛入骨血的人,拒絕她的碰觸,在這一刻她頓時覺得失去了一切...

  “一切都是妳害的!要不是妳,我姐現在不會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一切都是妳害的,沈亮羽!”耳聽那人的聲聲責怪,縱使知道那人只想發洩情緒,她也覺得心快碎了!她是愛她的,所以她要她活下去,僅管..付出的代價將是失去她...“我知道妳現在很恨我,月曉。但是只要為了妳,要我做什麼事情都好,因為..我愛妳!”

  過不了多久,在她寫完休書的隔天,就發現那人放在房裡的所有屬於她的東西全都不見,讓向來以冷靜自持聞名的她,心亂如麻!

  生平第一次,放下所有的理智和該有的教養,狂奔在京城的街頭上,搜尋著那足以令她眷戀一輩子的身影,只可惜..徒勞無功...「月曉,妳怎麼..這麼狠心!」就這麼走了,連聲道別也沒有...妳就這麼狠心嗎?

  從早晨找到半夜,直到父王、母妃親自來找她,她才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的雙親,默然無語...

  「羽兒,妳別這樣,若是月曉知道妳這麼傷心,她也會不好受阿!」楚王妃走向前去,將宛若游魂的亮羽攬入懷中,給予她安慰。

  而亮羽則如同幼小的孩童一般,將滿腹委曲和心酸,一次性的發洩出來!「母妃,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為什麼?就算我有錯,她也不能這樣對我阿!難道她不知道,她在我心中,有多重要嗎?」

  楚王妃只是沉默不語,直到亮羽哭累了,才悄聲說:「傻羽兒,月曉就是知道她在妳心中,有多麼的重要,所以她才不想連累我們,所以..她才要偷偷的離開...」因為月曉怕若見到亮羽,原先所做的決定便會動搖,所以才決定不告而別的!

  但是..現在還不能說,還不是時候...「羽兒,妳再忍耐一段時間,等時候到了,母妃自然會將一切原由,一字不露地說給妳聽...」

  至於等待的時間有多長?一天?一個月?半年...還是一年呢?

  亮羽不願去計算日子,因為..這也代表月曉離開她的時間有多長,而這也是她不想去正視的問題!

  她只知道,沒有月曉在的每一晚,她都會重覆地做相同的惡夢,一直到驚醒時,才發現..自己又不自覺地流下淚來...“月曉,我真的..真的好想妳...妳在那裡?”為什麼還不回來找我呢?

  在那段日子裡,亮羽生活得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她一直以為這樣的生活模式,可能就是一輩子了!

  一直到莫問情帶來的那五幅她的畫像,也間接代表了月曉的下落..“月曉..是妳嗎?”她可以期待是月曉嗎?

  在這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下,楚王妃還是看不下去,決定將當日月曉離京的緣由,說給亮羽聽,也順便交予她解除兩人心結的信件。「羽兒,去蘇州找月曉吧,她一定也在等妳!」

  就因為楚王妃的堅持,彌補了亮羽所缺乏的自信,也讓她做出下蘇州找人的決定...

  幸好天從人願,如今的她和她,還是幸福地在一起生活,僅管付出的代價是無法生兒育女,或者是令人稱羨的功名爵位,她都覺得值得!

  「月曉..」美眸深注著那張早已無法忘懷的容顏,悄聲在早已睡著的月曉的耳旁,輕聲說著話。「我愛妳!」

  仍在睡夢中的月曉,彷彿聽到亮羽的呢喃,無意識地將亮羽攬入自己的懷中,唇角也微微上揚,彷彿正做著好夢...

  而亮羽只是枕著月曉的手臂,拉過月曉空閒的一隻手,十指交纏。「晚安,月曉。」

  今夜,想必是個美好的夜晚...